老實說這對小情侶其實挺不錯的,之前張言還覺得唐在PUA瑪利亞,但是後來發現,並沒有。
什麼叫兩廂情願?什麼叫她媽的互相奔赴?
張言感慨自己的這種單身狗,之前就是羨慕嫉妒。
教廷配發的公用轎車,算是昨年的新款車,只要了五分鐘不到,就到了玫瑰街。
遠遠的,唐就在說:
「呀,有客人在等著了,還好是坐車回來的。」
瑪利亞在副駕駛也看到,並說道:
「這麼冷的天,都坐在門口等睡著了。」
張言透過車窗看到果然有人坐在門口。
心裏咯噔一下。
他已經猜到,百分之八十是過來拿信的人了。
沒想到被這兩位看到了,不過也沒關係。
又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。
他拿起雨傘匆匆的從車上走了下去。
屋檐下的冰雨讓街道邊結了一層冰。
對着唐和瑪利亞揮了揮手,看着他們駕車離開后,張言才轉過身,走到了門口。
「你好,先生!」
那個金髮男人,閉着眼睛,坐在他門口的台階上。
身上雨衣,沒有乾的地方,竟然有有些小冰粒。
喊了一聲,對方沒有動靜。
張言正準備掏鑰匙開門,突然愣住了。
沒有呼吸!
這個一動不動,彷彿一尊冰雕。
現在這個天氣,哈口氣都冒白煙,他鼻子上一點熱氣都沒有。
取掉白手套,張言將手探了過去,鼻子下晃了晃,一點熱氣都沒有。
「別死這了吧!」
這個男人看起來有些眼熟。
他準備去推男人的時候。
對方突然動了!
放在膝蓋上的手,閃電般的抬了起來。
猛地朝着張言抓了過來。
不過今天的張言除了亢奮BUFF祝福外,還有一股莫名其妙的迅捷。
他一瞬間就避開了對方的鉗制。
退了三米開外。
男人一下抓空,陡然睜開眼睛,有些詫異的看着自己的手。
然後說道:
「你,很快。」
「諾亞.克萊斯特先生?」
他一邊讚揚著,一邊起身,同時抓起地上的結他琴盒,背在了背上。
「是的!」
張言對方確實很眼熟,在記憶里尋找,最後終於記起,這個人就是巴德當時來買魔藥材料,就是帶的他的證件。
「你好,很抱歉來晚了,我是來取信的人。」
果然,是來取信的。
國家二階註冊法師,竟然也對褻瀆魔法感興趣。
不過張言就算再好奇,他也不打算在這件事情中攪和。
反倒是來人取信,他如釋重負。
沒有任何多餘的話,他從懷裏摸出信封,遞了出去。
「……」
反倒是路德維希,他看到張言竟然直接就將信拿出來,露出一些不滿,沒有接過,反而詢問道:
「不需要什麼證明嗎?」
張言:「……」
他舉著的手僵在半空,這小子倒是過場多。
「先生,沒人知道信的事情,當然如果你想展示證明,可以拿出來。」
他盡量讓自己的表現的和氣,只是祝福后,有些亢奮,語氣怎麼說都感覺有些快。
所以路德維希皺起了眉頭。
他最後還是接過了信件,並說道:
「看在格林先生的份上,以及我自己的原因上,我對你的首次失職,就不追究了!」
這人表現的像是個古板的傳道者,他對於張言這種行為,非常不爽。
他將結他琴盒當着張言打開,將信放了進去,裏面不是結他,竟然是一柄纏着黑布的闊劍。
關上結他琴盒后,他在胸口劃了個「V」字的手勢,並一臉虔誠的對張言說道:
「願生命之神眷顧你!再見!」
說完將雨衣的兜帽拉了起來,蓋住了頭,同時將結他琴盒背了起來。
張言站在原地,沒有動,一直看着對方消失在街道盡頭。
他才緩緩的吐出一口氣,剛才琴盒打開的一瞬間,他感覺到左手的聖劍彷彿要凝成實質,朝着對方劈過去。
這是一種對於天敵的強烈仇恨,幾乎要影響到張言自己。
雖然不懂這是為什麼,但是他已經搞明白路德維希的身份,低聲自語道:
「魔劍士!」
「還是生命教廷的魔劍士!」
話語裏帶着驚訝。
這個時代,不是說已經少有魔劍士了嗎?
魔劍士這個職業,書上說,不是說已經是100年前的老黃曆的嗎?
他冷靜了一會兒。
開始分析起來:
路德維希這個人,表面上看年齡,應該也不是個老怪物。
只是之前莉莉也說過,銀月教皇受到銀月女神的賜福后,一百多歲依舊保持着四十歲的樣貌,同樣是魔劍士,並且在研究褻瀆魔法,保不準就有這方面的力量。
畢竟這褻瀆魔法目前看來,好像就是付出一定代價后,代使神權。
加上他的古板,說不定個顯得年輕的怪物。
對了,就像第二個取信的女人一樣!
醫學教授格林赫爾曼、殺人如麻的特工扎克利、神秘的不老銀髮不老女子、古板的二階生命教廷魔劍士。
對了,還有那個去東大陸,下落不明的失憶藥商丹尼斯。
這群人到底是要搞什麼名堂……
他們要從褻瀆魔法中研究出什麼東西?
這後面的危險,給張言的預感,竟然比單挑廷達羅斯獵犬還兇險。
他一動不動的站了良久。
直到感到四肢有些寒冷,他才從入神的狀態里脫離出來。
女神的祝福很快驅散了寒意。
張言吸了口氣,打開了大門。
今天這個鬼天氣,應該是沒人來了。
就在他準備關門研究一下女神的祝福時。
門外台階下,走過兩個穿着雨衣的臃腫男人。
他們故意朝着有積水冰渣的地方踩去,就想腦子有問題一樣。
張言摸了摸鼻子,並皺起眉頭看向他們。
好像感覺到了張言的目光,那兩個男人,也同時扭過頭,看向了張言。
「……」
雙方對視。
他發現,這是兩個長得很怪異的男人。
他們圓瞪着的眼睛,眼神里彷彿沒有焦距。
就像是……就像是死魚眼。
空氣里還伴隨着一股熟悉的腥臭。
他手放在門背後,探入了口袋裏,捏住銀月硬幣后,沖着對方露出一張和善的笑臉。
正準備動手的時候。
突然,街道上又出現了四個同款打扮的男人。
他們一樣瞪着死魚眼,看着張言。
「怎麼這麼多!」
強裝鎮定,張言雙手穩穩的扣住了門,並緩緩推動。
「哐!」
門被關上了。
擰動鎖芯,他趕忙將門反鎖了起來。
長出了一口氣,他喃喃自語重複著之前腦海里的話:
「海底的深潛者……上岸了!」 自從一頓火鍋后,接下來的好長一段時間,沈汐禾又神隱了。
她沒有主動聯繫過鳳緋池,當然,鳳緋池知道,這是劉導的電影要拍了。
「你別說,這姑娘也不容易,最近不是有檔綜藝么,原本因為你這東風,導演想請她來當一期飛行嘉賓的,結果直接被同公司的楊洛給頂了……」
鳳緋池這天又在家裡看書,經紀人覺得這個搖錢樹一點都沒有上進心,便三天兩頭的過來查崗。
果然,又在家裡看書。
「嗯。」
「嗯?你不是還和人家一起出去吃了火鍋?我以為你挺欣賞她來著。」
經紀人摸著下巴,盯著鳳緋池這雲淡風輕的臉,不禁奇怪。
「嗯,是欣賞。」
翻了一頁書,鳳緋池的回答,多少叫人覺得敷衍了。